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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义不但回来,而且还带来了好消息,他兄长王政升官了!
就在前几天,中山太守张纯前去拜会途经中山前往塞外征募乌丸兵的张温,听说二人有过一场争执,回来后就提拔了手下多名亲信,如王政、潘兴之流,一时间中山国不过一郡之地,却拥有三名都尉。
王义不管这些事背后究竟是怎么回事,反正他是很开心,这个远方兄长听说他带来近二十个敢厮杀的好汉子很是兴高采烈,甚至连来路都没问,当即给了王义一个队率的身份,随后要他将这些人今晚带去城外庄子上,都尉王政今晚亲自设宴!
“身份呢?”
燕北问得很急切,这不但关系到他们今后的情况,而且他心底还有个可怕的猜想。
出什么事,才能让中山太守张纯在辖境方圆千里没有敌人的情况下再度启用两名都尉而不经朝廷考虑?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后来战乱频发,有军功者大多封将军或校尉。现在一郡之地有时连一个都尉可都没有啊。
“我兄长说包在他身上,现在他在中山国可是如日中天,我离开时他才派遣亲兵前往县官寺去为我等求来户籍,二郎不必多虑,这事儿……成了!”
王义可是在一伙弟兄面前涨了面子,不必说后面他们贩马兽皮换来的三十金都在燕北身上一点没动,就他今日给兄长拿去的十金,他还留了个心眼,仅仅取出五金赠与王政,便让他那兄长乐开了怀。
“不但事儿成了,我还剩下五金来……我看兄长这都尉做的未必舒服,堂堂都尉家里都没什么余财,手底下郡兵更是只有四百人……”王义狡黠地笑了,他这远房兄长在他眼里可没燕二郎这邻家兄长亲近,当即说道:“我怕一下给他太多钱,吓到他了。”
众人都乐开了花,姜晋更是拍着王义的肩膀笑道:“他娘的,王义你小子都成了队率,可得跟你兄长好好说道说道,怎么也要给燕二郎弄个军侯做做,姜某就不跟你多求什么官儿了,跟你一样,队率就行!”
众人一听哄堂大笑,感情姜晋想给燕北弄个军侯,实际上最后那句才是重点,他也要尝尝做个队率是什么滋味!
五人一伍,两伍一什,分设伍长、什长,一个队率下辖十什;东汉因为奴隶兵与罪犯充军逐渐变少,渐渐向正规军与职业军队发展,开始走精兵路线,使得军队数量减少,因而通常汉军不设屯长,直接由队率为基本作战单位。
队率再往上,就算军侯了。一个曲在作战临时整编,会下辖四到六个队,军侯之上为军司马,作为战时校尉的副官,若校尉阵亡,大多由军司马临时充任。
地方郡国兵的都尉,与战时校尉部是职责完全不同的官职职能。
这也正是燕北暗自心惊的原因,张纯与征西平叛军队的大员张温争吵一番,随后便开始大举招兵买马,此人想做什么?
莫非,刚从黄巾之乱造反的余波中将这一伙兄弟拽干净了,又要卷入另一场叛乱当中?
不过无论如何,他现在肯定不能张口把这些猜想说出来,眼下幽州回不去,只能在这边走一步看一步了,因此他尽管脸色有些怪异,却始终没说什么。
“二郎,你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模样?”
王义正在兴头上,却见燕北在后面阴沉个脸,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急忙走到燕北面前发问。这一下子,一干黄巾余党谁也不说话了,就连最能闹腾的姜晋都闭了嘴,一脸笑容僵在脸上便快步走到燕北身前小声问道:“二郎,莫非你看出什么问题?”
燕北深呼了口气,装出一副不快的模样,骂骂咧咧地说道:“他娘的,老子当然不高兴,燕二郎一辈子没做过亏本生意,这一遭却失了算,让弟兄们卖了十几匹马……没马的队率什长,啊?那还叫个屁的什长!”
众人一听皆是哈哈大笑,闹了半天沉着脸是因为这事,姜晋连忙笑着说道:“没事儿,咱们弟兄赚了那么多钱,也就亏了这一次,何况那些兽皮脱手咱也没亏,撑死咱再拿出个二十金去买上十匹战马,这算得了什么事?”
“就是,弟兄们别废话,咱们去市集买马去,骑着高头大马去寻都尉府上饮酒赴宴!”
三两句话把兄弟们弄得重新兴高采烈起来,燕北的心里却像塞了块石头一般沉重,他生性豁达又怎会因钱财这些身外之物而感到不快?
他只是不想,让这些刚刚脱离险境的兄弟再一次走到汉朝这个庞大帝国的对立面,去感受那些生与死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