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之后,无忌再一次让两名中尉清点人数,却意外地发现,只来了一名中尉,另一个却是将百人的少尉,也即百夫长,至于原来的那个中尉,则是在入城之际,战死了。
须臾之后,无忌得知,仅有七百九十六人进入城中,再加上他和梁啸,以及两名獒卫,正好是八百人之数。
无忌的嘴角笑容苦涩,一日之间,骠骑营又恢复到成立之初的“八百嫖姚”了。
既然进入城中,当然要拜见魏王,无忌带着两名獒卫来到缗城县衙,刚一进入大堂,便朝着堂中高座的魏王拜了下去:“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王恕罪!”
魏王早就长身而起,大步来到无忌身前,伸手将他扶起,说道:“我儿辛苦了,余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信陵君率先带着勤王的军队赶到,人数虽少,却使无忌在魏王心中的地位大升。
边上,魏齐脸色不善,看着魏王和无忌一派父子情深的样子,心里颇不是滋味。
寒暄过后,无忌就问:“怎么不见魏贲老将军?”
魏王的脸上复现愁苦之色,说道:“孟尝君的刺客混进了守军之中,老将军在守城战的第二日,便已遇害。辛亏你来得早,不然的话,城中无将可用,很快就要撑不住了。”
无忌大感惊讶,没想到孟尝君竟然算计了这么多。他进城之时,看见魏武卒们死伤枕藉,觉得以武卒之精锐,不该如此。原来是因为魏贲早就被刺杀,群龙无首。武卒们能坚守数日,等待骠骑营赶来,已是很不容易。
“无忌,就由你暂摄将军一位,全城自我以下,全部听你指挥!”
魏王马上就宣布了这一任命。而信陵君善战的名声早就在魏国境内传唱,王命传到守军中,守军的士气亦随之高涨。
须臾,城上号角又响,叛军再一次发动了攻城,无忌匆匆前往城头指挥作战,望见城南那支阻击骠骑营的叛军,正缓缓来到城下,与叛军的大军合龙。
想起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北郭惇来,无忌握紧拳头,指甲将手掌刺得发痛。
另一边,田夕、鲁仲连等人,则来到孟尝君麾盖之下。
田夕单膝跪地,低头道:“孩儿有辱使命,既未能阻住魏无忌,也未能将其刺杀,请父亲降罪。”
孟尝君懒洋洋地摆了摆手,说道:“算啦,就那六千人,要把一队骑兵完全挡住是不可能的,至于刺杀一事,成了最好,不成也罢,你下去好好休息吧。”
“谢父亲宽恕。”
田夕走后,鲁仲连来到孟尝君身前,指了指缗城道:“主君,这魏无忌一进城,不好打了呀。”
孟尝君冷哼一声:“不好打也得打,不打的话,怎么向大梁施压?”
鲁仲连面露疑惑之色:“主君的意思是……难道是否擒住魏王,并不是此战的关键所在?”
“能抓住魏遬那小子最好,就算抓不住,也要挑动他们父子三人相争,最好大打出手,头破血流,方才不负我一番苦心。”
鲁仲连心思飞转,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又问:“如今信陵君早早地来勤王,但大梁方向却没什么动静,是否也在主君的计划之内?”
“不错。”
鲁仲连恍然:“主君高明。”
当日午后的攻城,一如前几日那般乏善可陈,结束之后,魏王竟然亲自登城,还邀请孟尝君来阵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