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在心里面暗暗祈祷:“千万不要被斥候发现!”
……
此刻谷口外,张崇正静静坐在一块巨石上,右手拿着马鞭,轻轻敲打着皮靴,耐心等待斥候回报。
旁边副将则显得烦躁不安,不住地在原地走来走去。
看着副将这副样子,张崇颇不耐烦,冷冷地说:“我说你好歹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怎还沉不住气?”
“以前丹阳王老是说为将者,要冷静,心平气和,任何大事都不能够慌乱。”
“将军,你说这些末将都知道!”
“可这一次出征晋阳,不但未能完成陛下重托,还将丹阳王折在晋阳城下,回去之后该怎么跟陛下交代?”
张崇正要说上两句,忽地一小校上前汇报。
“禀将军,据斥候探查,前面峡谷未发现敌军踪影。”
“将军,既然没发现有敌人,咱们是不是抓紧时间撤回河北?”
“不然一旦敌军追上来,咱们可有全军覆没之危啊。”
张崇看了副将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沉默半天方沉声下达了命令。
“全军开拔。”说完他翻身上马,向谷中行去。
……
透过草丛,隐蔽待命的河西军正密切注视着峡谷。
此刻一支后燕军队正排着蜿蜒曲奇的队形,缓慢地在谷中前行,整支队伍蔓延几里长一眼望不到头。
山谷幽静,后燕人行进时盔甲、兵器摩擦发出的“锵锵”声,以及马蹄踩踏地面的清脆声,皆清晰可闻。
王镇恶如同猎豹般眼神看着下方,仿佛那是自己掌中的猎物一般。
他手上攥着一把乌兹钢所制横刀,刀刃散发着幽黑光芒,好似要吞唔世界上的一切。
忽然,王镇恶的身旁多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正是小将蒯恩。
蒯恩匍匐爬到王镇恶旁边,附耳道:“左司马,敌人已全部进入了谷地,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王镇恶点点头,悄声说道:“可以开始了,告诉弟兄们狠狠地打,不要放走一个敌人!”
蒯恩微微颔首,应声道:“遵令!”
说完他便犹如敏捷的毒蛇般滑溜地爬走了。
……
“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划过上空,“噌”的射进了马背上一名后燕士卒胸前。
只听一声“啊”惨叫声,这名骑士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手脚抽搐几下便一命呜呼,慢慢地从口中溢出鲜红的血来。
突发的状况将周围人吓了一跳,还不等众人有其他反应,只见漫天飞舞的羽箭紧瞬即而至,在空中滑过时,响起令人心悸的破空声音。
很快就见不断地有人从马上掉落,摔倒在地上,跟在骑兵身后的步卒也被箭矢一一射倒在地,刹那间峡谷内响起了士卒们的惨叫声。
嘣嘣的弓弦声如暴豆般响起,一波又一波箭矢飞向峡谷,四周顿时传来喊杀声。
马匹被惊醒了,狂乱的嘶叫着乱跑,横冲直撞的践踏士兵身躯,不少后燕士卒被慌乱的马踩踏而伤亡,山谷回荡着后燕人临死前发出的惨叫声,整个山谷一下子乱了套。
“敌袭,敌袭,我们中伏了!”后燕人开始乱喊乱叫起来。
一时间后燕军队乱作一团,士卒们茫然望向山尖,可看不到敌人在哪里,恐惧的心理弥漫着整支队伍。
听着周围士卒慌乱的叫喊声,张崇意识到他们遭遇了伏击。
他急忙抓住缰绳,勒住了受惊的战马,稳定了马匹,高声喊叫:“不要乱,赶快下马,盾牌手摆阵。”
“你赶快到前面,通知前锋营将士,无论如何也要冲出去,要不然咱们都得葬身在此!”
“诺!”副将应了一声,便打马向前狂冲而去
就在这时,一根根檑木,一块块的擂石,从山上滚下来。
每一根檑木下来,就会压倒一片人。
大大的滚石,也从山上往下翻腾着,借助山势的冲击力,直滚谷地,所到之处无人可挡,压倒一片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