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长史此举深意,孤心知肚明,还有什么?”
“其次,我军不可急着去救窦冲!”
“大军只需徘徊在野人堡(窦冲老巢)外围,让苻登以为殿下畏惧其势,而不敢过分逼近。”
“假若敌军追来,稍一交手后,大军立即佯装不支。”
“妙啊,长史此番布置真是深得兵法精髓,如此我看苻登这老小子还怎么逃?”
“姚将军过誉了,您才是当世名将,纬可不敢在您面前谈论兵法。”
“哈哈哈,两位不要互相谦虚啦,您二位皆是我大秦中流砥柱,日后还请多多指点一下孤。”
“殿下客气了,但有吩咐,臣等无有不应。”
“好,好,好。”见状姚兴不由连连叫好。
如今姚苌患病,姚兴要上位,就需朝中大臣支持。
今尹纬、姚硕德同时向他示好,如何不让其兴奋。
“还请长史继续为孤分说军情。”
“诺!一俟骄兵目的达到,大军迅速兵分两路,一路由殿下亲自统领,继续吸引苻登注意力。”
“另一路则交给姚将军统领,倍道而行,趁苻登后方空虚,直袭雍城。”
“姚将军可打着替豪强鸣不平名义,煽动那些对苻登不满的汉氐豪强。”
“而苻登一旦听说后方不稳,其定会迅速回师雍城。”
“此时殿下抓住机会趁势反攻,与姚将军两相夹击,彻底消灭苻登。”
“好,此计甚妙,孤当立即遵行。”
……
事情果如尹纬所料,当苻登得知姚苌病重,派了儿子姚兴前来,立马骄傲起来,压根儿没将姚兴放在眼里。
“姚兴小儿不知死活,竟主动前来送死,朕当替你爹姚苌好好教训教训你。”
就在此时,战场上到处盛传姚兴惧怕苻登,不敢正面与其交锋,
此次他之所以领兵出战,乃因姚苌病重,不得已而为之。
按说,像这类假话应该很好分辨,可惜苻登却丝毫没察觉其中有诈,真是天要亡他啊。
得知姚兴大军始终徘徊不前,苻登遂留少数兵马围困窦冲,他打算亲率主力前去应敌。
两军阵前,苻登披挂上阵,手持兵器,单点姚兴出战。
而姚兴经历过上郡高原大败后,早褪去了青涩,哪会轻易应战?
他依尹纬之计,继续示弱于苻登,只命中郎将姚成上前与其交手。
“姚中郎,切记:此战只许败不许胜。”
“末将领命。”
姚成披挂上马,催马出营,前去迎战苻登。
苻登正等得不耐,忽见对面来了一员大将,当即指着姚成鼻子骂了起来。
“呔,尔是何人,敢来送死?赶紧回去让姚兴小儿速来投降,朕可饶他一死。”
“哼,大言不惭!苻坚何等的英武盖世,最终还不是三尺白绫?”
“你苻登有多大本事,敢夸此海口?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来来来,尽管放马过来,老子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苻登一生最是敬佩苻坚,哪容得一无名小卒污蔑先祖名声?
当即他哇哇大叫一声,拍马就冲了过来。
姚成毫无惧怯,也纵马舞刀,急架相迎。
两个人你来我往,战在了一起。
此刻尹纬陪着姚兴正远远地围观,苻登果然骁勇,哪怕已近五十岁,仍是杀得姚成毫无还手之力。
时间一长,姚成渐渐遮挡不住,刀法愈加散乱,眼看随时又丧命危险。
尹纬急忙对姚兴道:“殿下,姚成毕竟乃军中大将,若不慎有失,乃国之损失。”
“今诱敌目的已达到,不如鸣金退兵。”
“嗯,来人,传孤命令:鸣金退兵,大军后退三十里,有敢擅自出击者,斩。”
随着姚兴一声令下,后秦数万大军迅速向后退去,苻登乘势掩杀过去。
这一番交锋看似苻登获胜,其实姚兴并未损失多少兵力,反倒成功达到诱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