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谢安微微皱了皱眉,走近秦可儿身边,低声问道,“怎么了?——莫非你那边有什么变故?”
抬头望了一眼谢安,秦可儿犹豫一下,附耳对谢安说道,“有点不对劲,奴家在广陵的姐妹,已经有将近一个月不曾与奴家接触了……”
谢安闻言一愣,回头对刘晴说道,“刘晴,你先向诸将分派任务!”说完,他将秦可儿拉到了屋内角落。
“哦……”刘晴点头应了一声,代替谢安给诸将分派任务,毕竟再过不久,白水军总大将阵雷便会亲自带着六万白水军拜访周军主营,倘若周军拒绝交出三王的尸体,那么,今rì必定会有一场恶战,而且是不死不休。
因此。刘晴有必要提前做好准备。不过在分派任务时,她不时偷偷关注角落的谢安与秦可儿二人,毕竟从秦可儿魂不守舍的模样不难看出,她那边似乎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还是很要紧的事。
“具体怎么回事?”在角落,谢安压低声音询问着秦可儿。毕竟乖巧顺从的秦可儿早已在谢安的心中占据了一定的地位。
望了一眼屋内旁人,秦可儿犹豫一下,低声说道,“奴家也不清楚……老爷你也知道,这些rì子,不时会有奴家在广陵的姐妹,借着姐妹间书信的名义与奴家联络……”
“唔!——这事我知道!”谢安点了点头,对于这件事他可是很清楚的,甚至于。最早的时候,他还让漠飞监视秦可儿。只不过后来秦可儿成为了他的女人,谢安也就不去管秦可儿与人书信联络了,毕竟秦可儿又不会再害他。甚至于,秦可儿有几封回信,还是拜托金陵众与东岭众的刺客们去送的。
“但是最近,信渐渐少了,上月十来rì时。奴家曾收到一封,信中隐秘地记述太平军伍衡一支在江东的攻略rì程。然而自这封信后,都快一个月了,奴家至今还未收到任何情报……奴家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好的预感?”
“老爷应该也猜到了,当初行刺老爷的,乃我广陵刺客的大首领万立……”
“唔!”谢安点了点头,要知道他曾经动用了大批人力去追查万立的下落。只可惜那厮躲地实在是够深,尽管谢安动用了东岭众与金陵众,也追查不出任何消息。而当时谢安又收到了八贤王李贤的书信,急着要引出太平军的主力,因此。报复此人当初派人行刺暗杀的打算也就不了了之了,至今得秦可儿再次提起,谢安这才想起那万立。
“上回的书信中,曾说万立好似与伍衡搭上了线,不出意外的话,万立恐怕是……”说到这里,秦可儿幽幽叹了口气,望着谢安有些慌乱地说道,“小奴恐怕没办法再替老爷监视江东的情况了……”
谢安闻言恍然大悟,听了半天他这才听明白,原来秦可儿是被架空了,这也难怪,毕竟秦可儿身在荆州南郡,如何防得住广陵那边万立的小动作呢?
反过来说,这个女人离开广陵后将近半年,那万立这才得以逐渐控制她原有的势力,秦可儿驾驭手底下人的本事,也算是出类拔萃了。
“老爷……”咬了咬嘴唇,秦可儿可怜兮兮地望着谢安,看得出来,她确实有些慌乱,毕竟前一阵子梁丘舞之所以默许秦可儿继续呆在谢安身边,无非就是因为秦可儿控制着广陵刺客这个大周最大的情报网,而如今,她已失去了对那个情报网的掌握,这岂不是意味着,她已失去了作用?
望着秦可儿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谢安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他哪里会猜不出秦可儿心中所想。
想了想,谢安板着脸说道,“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敢瞒着我?”
“……”秦可儿吓地花容失sè,而就在这时,却见谢安俯下身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本府要罚你,重重地罚你,今晚……”
虽听不清最后几句究竟是什么,但从秦可儿羞涩难耐的俏容倒也不难想象。
“无耻!”屋内另外一头,瞥见秦可儿脸上羞红娇容,刘晴一脸愤愤地吐出一个鄙夷的词,只听地那些聚jīng会神听着她分派任务的将领一脸的莫名其妙。
不是在说一旦与阵雷打开如何克敌制胜么?这跟无耻有什么关系?
众将面面相觑,毕竟他们可想不到,在他们聚jīng会神聆听着刘晴分派任务的同时,在他们面前这位刘晴代军师,却是一心二用,偷偷关注着角落的谢安与秦可儿,尽管刘晴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何会有心思去注意他们二人。
众将面面相觑,用眼神传递着消息,继而不约而同地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气地注意到这一点的刘晴更是火冒三丈,在分派完任务后毫不客气地斥道,“行了行了,都可以出去了!”
可能是渐渐已取得了周军将领信任的原因,听着刘晴这番不客气的言辞,众将倒也不气恼。毕竟一旦解开恩怨,刘晴也不过是一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罢了,反而还有些可爱。
“怎么了?大呼大笑地把人赶走了……谁又惹你了?”见刘晴将众将赶了出去,谢安诧异问道。
刘晴咬了咬牙,恨恨说道,“谁又惹我了?——只有你没资格说这句话!”
“我?本府哪惹你了?”
“我……你就是惹我了!”刘晴闻言语塞,毕竟就连她也不清楚,为何看到谢安与秦可儿亲亲我我,她就感觉莫名的烦躁。
“喂。丫头,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要绝对的兵力调度权,我不是也给你了么?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不是应该感激我么?”
“感激你?我一口水喷死你!”狠狠瞪了一眼谢安,刘晴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就是想偷懒么?——叫你替你卖命,费心费力帮你对付李慎,你呢?是不是就有工夫跟秦可儿亲亲我我了?”
“喂喂喂,你可别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你方才说今夜怎么着?”
“你……你怎么知道?——你偷听?”谢安瞪大眼睛瞅着刘晴。
“谁……谁偷听了?!我只是碰巧听到而已。我天生听力过人,不信你问秦可儿。当初她在阵前弹奏乐曲,隔着老远我就能听出琴曲中有不对劲……谁偷听了?”刘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猫一样跳了起来。
谢安无语地摇了摇头,说实话,他已经有好一阵没碰过秦可儿了,如今见心腹大敌秦王李慎已死,正想与秦可儿亲热亲热。结果却被刘晴听得正着,他实在有些郁闷。
郁闷归郁闷,可惯纵这种不正之风那可要不得,毕竟谢安越来越后悔当初太惯纵小丫头王馨了,直接导致那个小丫头对他失去了畏惧。整rì里没大没小的,作为兄长的威严都丧尽了,这要是再加上一个刘晴,他堂堂刑部本署尚书的脸往哪搁啊?
想到这里,谢安忽然嘿嘿一笑,摸着下巴轻声说道,“可儿是本府的女人,本府跟她睡不睡一张床,你管得着么?”
“你!——你无耻!”
“无齿?看看本府的一嘴的好牙!”谢安亮了亮自己牙齿,气地刘晴双肩微微颤抖。
旁边,秦可儿苦笑着摇了摇头,忍不住上前劝道,“老爷,刘晴妹妹,您俩都少说两句,这场仗还未打完不是么?”
“当然没打完!”瞥了一眼谢安,刘晴冷冷说道,“某些人呀,恐怕是真以为秦王李慎已死,可以从此高枕无忧了呢!——也不想想,秦王李慎岂是如此轻易就会死去的人!”
“巧了!”嘴角扬起几分笑容,谢安似笑非笑地说道,“本府早在三年前就瞧见过哦……秦王李慎的尸首!——放心,本府比你想象的更加了解李慎!”
“什么?”刘晴愣了愣,惊愕地上下打量谢安,试探问道,“你……竟然能猜到秦王李慎未死?”
“废话!”撇了撇嘴,谢安淡淡说道,“那家伙若是这般轻易就死了,三年前就死在金姐姐手中了,哪还轮地到你来算计他?”
这家伙……
刘晴上下打量着谢安,心中对这个家伙再次改观,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感觉有些疑惑,皱眉问道,“既然你也知道秦王李慎不过是诈死,如何还有闲情与秦可儿亲亲我我?”
“你说这话真是好笑!”嘴角牵了牵,谢安没好气说道,“李慎死不死,跟本府找不找可儿侍寝有几钱关系?!”
“你……你无耻!”
“又来?——且看本府一嘴的好牙!”
“……”望望刘晴,又看看谢安,秦可儿手扶额头,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忽然,她好似意识到了什么,面sè微变。
诶?
什么?秦王李慎竟然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