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很重要的事呀,比如说以身相许、以身相许、以身相许什么的……我绝不强求!”
“……”
……
……
“几位……”
一声呼唤,打断了谢安面带微笑的回忆,谢安转过头来,见一位老人正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他们四人。
微微一笑,谢安拱手说道,“不知老人家有何事?”
老人惊讶地望着谢安,他疑惑地发现,对方眼中似乎埋藏着浓浓的伤感。
“这位公子恐怕是外乡人吧?来到这个小镇不知有何要事?”
老人话音刚落,谢安身背后走出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来,正是萧离,只见他怒视着老人,凶神恶煞说道,“老头,你管得太多了吧?——我家公子……”
然而,萧离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谢安抬手打断了。
“不得无礼,”谢安皱眉瞪了一眼萧离,继而微笑着对老人说道,“粗人不懂世故,老人家莫要与他一般见识……晚辈复姓长孙,单名一个武字,斗胆请问老人家名讳?”
见谢安说话温声温气,目光正气,并不像是什么歹人,老人倒也放下心来,摆摆手说道,“当不起当不起,老朽贱姓余……”
“原来是余老丈!”谢安闻言拱了拱手,礼数周全,让老人心中大生好感,毕竟在他看来,对方的穿着打扮可了不得,保不准是哪里的富家公子,这等身份的大人物能如此周全于礼数,实在是叫这位余姓老人很是惊讶。
“长孙公子莫非与此地苏家有旧?”老人终于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毕竟谢安一行人在此站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
“啊,姑且算是吧!”谢安微笑着点了点头。
“哦,”老人恍然大悟,点点头叹息说道,“苏家上下都是好人呐,只可惜好人不长命……夫妇二人含冤而死,府上大小姐下落不明,咦?”说到这里,老人疑惑地打量了谢安一眼,纳闷说道,“老朽瞧着长孙公子很面善啊……”
“呵呵呵!”谢安忍不住笑出声来,其实他早就认出这位老人家便是当年在村镇上摆茶摊的老头,只不过当时并未接触罢了,毕竟那个时候谢安可没闲工夫到人茶摊吃茶。
“老人家的茶摊还摆着么?”
“咦?”老人闻言更是吃惊,上上下下打量了谢安几眼,继而皱眉说道,“不曾想公子竟然知晓老朽操持的贱业……恕老朽眼拙。实在是记不得何时见过公子……”
事实上,这位余老头曾经不是没见过谢安,问题是谢安去了一趟冀京变化太大,无论是相貌、气度、穿着,再不是当年广陵苏家的一介家丁可比。
见老人猜不出来,谢安也未说破。只是带着苟贡等人来到了老人的茶摊,毕竟时近晌午,谢安等人亦觉得有些饥肠辘辘。
可能是对谢安的印象颇佳,老人亲自带着他们来到了自家所开设的茶盏,叫儿子热情招待,毕竟自谢安故意透露的话中得知,眼前这位穿着讲究的公子,很有可能是曾经从这个小镇上出去谋生的年轻人,换句话说。也算得上是乡邻了。
虽说是茶摊,却也兜售酒水、饭菜,当然了,比起冀京的酒楼,这里的饭菜就显得普普通通、不上档次了,但是谢安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温馨与祥和。
不多时,就在谢安等人用饭之际,忽然远处走来一位年轻书生。身穿靛蓝色儒衫。
这位书生看了一眼客满坐满的茶摊,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忽而朝着谢安这一桌走了过来,拱拱手朝着谢安说道,“这位公子,可否容在下拼拼桌?”
谢安闻言也不在意,正要开口,忽见苟贡抬起手来。指了指旁边几桌,淡淡说道,“我等一行四人,邻桌三、两人,足下不妨去那边!”
那位书生闻言也不生气。瞥了一眼邻桌那些百姓,继而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谢安转过头去打量了几眼,心下顿时了然,肯定是这位书生不想与那些人拼桌,毕竟这是乡下的茶摊,客人大多都是附近的百姓,看着他们赤着脚光着膀子,用饭的过程中时不时用手去抠着脚趾头,就连谢安也觉得胃口大减。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微笑着说了句,谢安示意许杰与萧离坐到一条长凳上,让出一个座位给这位书生。
“公子……”苟贡皱眉望了谢安一眼,眼神似乎蕴含着什么深意。
也不知时不时看出了苟贡的不悦,那位书生笑着说道,“在下墨言,墨家之墨,言语之言,打扰了四位,心甚不安……伙计!”说着,他唤来茶摊的伙计,要了几壶酒与五只酒杯,继而亲自斟酒,似乎打算敬谢安等人一杯,表示谢意。
“在下先干为敬!”悬杯示意了一下谢安四人,那书生很是痛快地一饮而尽。
说实话,谢安本来倒不在乎那几杯酒水的钱,不过见对方如此热情,倒也不好拒绝,正要举杯,却见苟贡伸出手来,挡住了他。
“……”谢安疑惑地望着苟贡。
只见苟贡端起摆在谢安面前的酒盏,放置在那名叫墨言的书生面前,冷冷说道,“足下不妨自饮此杯!”
谢安自然不觉得苟贡会闲着没事无的放矢,见他如此凝重,心下咯噔一下。
苟贡是何人,那可是用毒的行家,莫非对方在酒水中下了毒?
可是这酒明明是余老头的儿子端上来的,而且对方已先喝了一杯,不像是下了毒的样子,怎么……
想到这里,谢安转头望了一眼萧离、徐杰二人,却见他二人亦是一脸疑惑地望着苟贡。
“喝啊,为何不喝?”直视着书生墨言,苟贡冷冷说道。
那书生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微笑说道,“此乃在下敬这位公子的酒,在下何以能自饮?”
“是么?!”苟贡冷笑一声,右手一把抓起那书生的右手一翻,望着其拇指上些许白色粉末冷笑说道,“在拇指上抹上毒粉,趁着斟酒的时机涂抹酒杯内壁,这等招数我十年前就用烂了……这等粗浅伎俩,竟敢在我面前摆弄,不知死活!”
话音刚落,萧离与徐杰亦察觉到不对,萧离当即伸出左手,抓向那书生衣襟,却见那书生整个人往后一仰,一脚顶翻桌子,同时,右手挣脱了苟贡的束缚,去抓桌上属于谢安等人的布包行囊,却不想,苟贡早已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左手一拍按住桌子,连带着连他们盘缠布包亦按住,与此同时,眼角余光瞥见他们大人谢安似乎向后翻到,右手一伸,连忙扶住谢安的背,这等灵巧手法,诚不愧是东岭众四个大头目之一。
“嗤啦……”不堪书生墨言与苟贡拉扯的布包发出一声痛苦的撕裂声,继而,整个布包被撕开两半,大把大把的银票洒落下来。
只见那书生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一把抓起其中四五张,却猛然瞥见从旁飞来一柄匕首,直抵他咽喉。
好快!
书生墨言心中暗叫一声不妙,整个人向后一翻,正要逃离,却见萧离与徐杰如影随行,其手中两柄匕首堪堪指向其脑门。
该死的,此二人并非是寻常的刺客么?!
初回交手,墨言心中咯噔一下,他原以为对方不过是寻常刺客,万万想不到,那三人却并非寻常刺客,以一敌二的他,竟然险象环生,要知道,对方可是还有一个人啊。
想到这里,他不敢再恋战,卖了一个破绽,抽身逃跑。
“追!”苟贡大喝一声,继而转身望向谢安,见自家大人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公子?”苟贡轻声唤道。
“啊?”谢安似乎尚未从方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傻傻地望着追着那书生远去的萧离、许杰二人,愕然问道,“我等方才……被抢了?”
“呃,这个……公子放心,小的等人定能将那贼子抓获!”苟贡讪讪地笑了笑,事实上他也小看了对方,心说早知如此,自己就该第一时间出手。
“算了算了,叫萧离、徐杰二人回来吧,对方武艺不低,不是轻易能够抓到的,就当时花钱买个教训吧……”说到这里,谢安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这叫什么事啊!
见那书生发难,他原以为是自己的身份暴露,太平军派人来暗杀他,却没想到那家伙竟是盯着他布包内的钱财来的。
果然财不露白啊,露白则势必叫有心之人惦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