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和几名士兵来到南城附近的一座大宅前,这里就是原来齐州通判李格林的府邸,李格林是李清照父亲李格非的二弟,李格非在十年前就病逝了,但李格林却依旧健在,估计也有六七十岁了。
士兵敲开大门,开门的小童见是军队上门,不由怯生生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李延庆笑道取出一张拜帖递给小童,“不要害怕,我只是前来拜访你家主人,这个麻烦小哥转递一下。”
“秋儿,是谁啊!”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出现在门口,他打量一下李延庆,“你们是.....朝廷的官兵?”
“在下李延庆,刚刚率军收复历城县。”
“原来收复历城县之人是李探花,老夫久仰了。”
老者笑着行一礼,“老夫李格林!”
“原来是前辈,失礼!失礼!”
“李探花请进!”
李格林请李延庆进府宅说话,李延庆吩咐几名士兵在外等候,他便跟随李格林来到客堂,他刚坐下,便听见一阵脚步声,只见从旁边小门走进两人,“二叔,是谁来拜访?”
李延庆‘啊!’的一声站起身,顿时又惊又喜,进来的一男一女正是李清照和她丈夫赵明诚,“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李清照和赵明诚也吃了一惊,两人面面相觑,李清照半晌问道:“李少君怎么来了?”
李延庆苦笑一声道:“我一个时辰前率军攻下了历城县,却不知道兄长和大嫂也在城内。”
李清照恍然大悟,娇笑道:“原来李少君已经弃文从武了。”
“弃文从武倒没有,朝廷规定武将不能单独领兵,所以我就勉为其难了。”
“你们快坐下!”
李格林请他们坐下,又吩咐小童,“秋儿,再点两碗茶来!”
三人坐下,赵明诚叹口气道:“我和清照原本住在青州,结果梁山军攻下青州,卢俊义请我出来做知州,我不肯委身事匪,便和清照逃到历城县,躲在二叔府中。”
李清照也笑道:“我们刚刚也听说朝廷官兵攻进了历城,正想出去看看,怎么也想不到率军入城的居然是李少君。”
虽然几年未见,但李清照变化不大,依旧艳丽如初,笑容中透着自信和明朗,倒是她丈夫赵明诚情绪低落,略显得有点阴郁,李延庆看了他一眼,“明诚兄似乎有心事?”
“他能有什么心事,就担心家里的那些石碑!”
李清照打趣丈夫笑道:“前些天家人写信来,说家中石碑完好无损,他就不相信,总害怕被乱匪拿去守城当滚木礌石!”
李延庆听李清照说得有趣,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时,李格林笑问道:“李将军上门,一定有事情吧!”
李延庆点点头,“县官都跑了,历城县无人主持政务,我想请前辈出山,暂领知县一职,不知前辈是否愿意主持大局?”
李格林淡淡道:“我已经六十八岁了,没有精力再管政务,不过可以向李将军推荐一人。”
说着,他看了一眼赵明诚,李延庆笑了起来,“前辈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他起身向赵明诚行一礼,“请明诚兄务必出山相助!”
赵明诚有点犹豫,他有过官宦经历,倒不排斥当官,可以答应李延庆,但他又想回青州去看看自己的金石书画等藏物,旁边李清照劝丈夫道:“既然李少君如此有诚意,明诚就答应吧!为朝廷出一份力也是应该的。”
既然妻子已经开口了,赵明诚便点点头,“好吧!我出来主持局面就是了。”
李延庆起身告辞,李清照和丈夫送他出府门,快走大门时,李清照给丈夫使个眼色,赵明诚会意,便刻意放慢了脚步,这时,李清照低声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师师应该被少君金屋藏娇了吧!”
李延庆心中一惊,随即又释然,李清照夫妇是知道自己和师师的关系,他们能猜到师师的下落也在情理之中,李延庆脸略略一红,“她现在在江宁,请大嫂务必保密!”
李清照竖起拇指赞道:“李少君有情有义,令人赞叹,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