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顿时又惊又喜,“昨天你手下杨亮跑回来求救,说梁山军正在大规模搜查探子,他被抓住,又逃掉了,说你失陷在须城内,我正担心不已!”
“确实形势很紧张,卑职也是侥幸逃出,不过卑职确实探得了不少情报。”
李延庆正要取出情报,种师道连忙阻止他,给他使了个眼色,李延庆会意,点头道:“卑职回去再汇报!”
这时,李延庆向不远处走来的高深抱拳行一礼,高深笑道:“弓马大赛魁首也来评判一下,看看今年的武举士子如何?”
“卑职特来观战!”
种师道又对李延庆道:“汤怀和牛皋都已经通过了,两人得分都是上下,准头还不错,就是左右开弓略逊一筹。”
“请问大帅,多少成绩算合格?”
“这个不一定,上一次武举,五门考试中必须有三门上,而且最低不能低于中中,才能算通过武举合格,今年录取一百人,如果大家成绩都很好,那么录取条件就要提高了,不过现在看起来,和上一次武举差不多。”
这时,一声钟响,又骑马出来五名士子,后背箭壶,手执弓箭,准备开始考试了,李延庆一眼看见岳飞和王贵,岳飞是第二个出场,王贵是第四个,李延庆连忙问种师道,“岳飞前面考得如何?”
种师道捋须笑道:“岳飞不错,目前为止并列第一,尤其枪法很厉害,得了上上的高分,不过另一个第一你也认识,杨再兴。”
“杨再兴也要考武举吗?”
“他几年前通过了武举解试,有资格参加武举,
正说着,第一人已经奔过终点,一共射三箭,八十步外固定靶,要求左右开弓各射一箭。
这时岳飞上场了,他催马疾奔,八十步外张弓搭箭向木人箭靶射去,一箭正中木人胸部,李延庆点点头,射得不错,看得出下了一番苦功。
奔出数十步,第二箭射出,这一箭略偏了一点,射中肩窝,岳飞紧接着换成右手执弓,左手拉弦,向另一侧的木人靶射去,这一箭射中腿部,两箭没有射中要害,就意味着与上无缘了,不过骑射一直是岳飞的弱项,只要不太差,考中武进士问题不大。
旁边高深道:“出箭不够流畅,骑射配合不够娴熟,两箭未中要害,但用了两石弓,可给中上。”
种师道也赞同这个分数,虽然是李延庆的朋友,但他却丝毫不留情面,他也给了岳飞中上分数,他微微叹道:“比起枪法,骑射差得远,第一恐怕和他无缘了。”
李延庆心中也明白,杨再兴能闯进骑射大赛前十,仅凭这一点,今年的武状元非他莫属,不过武举没有状元、榜眼、探花的说法,连武进士都没有,只是叫中武举,通过了兵部和枢密院的选拔考试。
岳飞也知道自己发挥一般,摇摇头下去了,很快第三个士子出场结束,第三箭失手,这就意味连中都得不到,极有可能被淘汰了。
这时,李延庆心中有点紧张起来,王贵出场了,在四个朋友中,他和王贵的交情最深厚,在河东军,王贵还曾是他的手下。
随着发令官一声高喊,王贵纵马冲出,他用双腿控马,张弓搭箭不慌不忙一箭射出,这一箭正中前胸,“好!”李延庆低低喝彩一身,王贵出箭非常冷静,果然越是重要的考试,他越发挥出色。
紧接着王贵第二箭射出,依然是射中胸膛,这时,王贵已奔出六十步,他换了右手执弓,忽然躺在马背上,躺着射出了一箭,这一箭却没有中胸口,只射中了肩窝。
所有观众都笑了起来,这个士子很有趣,居然还来了一招花式射箭,但似乎弄巧成拙了。
高深摇摇头,“自作聪明,明明可以得上中,却要玩花样,给上下。”
种师道稍稍犹豫了一下,却打出了上中的高分。
李延庆坐在不远处看得清楚,他忍不住把头别过去偷笑,谁说种大帅铁面无私,谁说他不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