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师师四人乘坐牛车离开南城门之时,李延庆正站在皇宫内的校场旁,心不在焉地望着骑在马上射箭的广平郡王赵构,
和赵构一起射箭的,还有延庆帝姬赵福金,赵福金也手挽一张弓,骑在一匹胭脂马上,她一边射箭,却不时偷偷向李延庆望去。
此时李延庆已经快半个时辰没有理会他们姐弟了,这时,赵福金再也忍不住,催马向李延庆奔来,她在李延庆面前勒住马匹,喝道:“你是怎么当教头的?”
李延庆茫然看了她一眼,思绪这才回来,连忙笑道:“殿下有什么事情?”
“你——”
赵福金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半晌她恨恨道:“我在问你,你是怎么当教头的?”
“我不是教头,我只是来指点一下你们射箭。”
“那你指点了吗?”
“我刚才已经把射箭要点告诉你兄弟了。”
赵福金怒极反笑,“那我呢?你指点我了吗?”
李延庆愕然,他歉然道:“很抱歉,我不知道帝姬也是来学射箭的。”
“那你以为我来做什么?”赵福金气呼呼问道。
“别生气了,我现在就教你,拿一把弓过来。”
“这还差不多!”
赵福金眉开眼笑,翻身下马,跟着李延庆身后,两人来到射箭处,李延庆见她拿一把骑弓,便笑道:“既然是学骑弓,那就要上马射箭。”
“不!不!我学步弓。”
赵福金慌忙扔下骑弓,换了一把步弓,李延庆也拾起一把步弓,“殿下以前练过吗?”
“没有,我是第一次学射箭,你要从头教我。”
赵构回头看了她一眼,“皇姊,你学过的吧!”
“闭嘴,你射你的箭!”
赵福金狠狠瞪了他一眼,满脸尴尬地解释道:“我以前那叫什么学射箭,就是瞎玩!”
“好吧!我从头教你,你看着我!”
李延庆摆出张弓架势,“你注意看,上身要挺直,腰一定要正,腿略成弓步,象我这样,箭尖略向上。”
赵福金跟他的样子学,李延庆轻轻在她后腰上敲了一记,“后腰挺直!”
这一敲令赵福金心咚咚直跳,脸颊滚烫,她颤声问道:“我手的姿势对吗?”
“箭尖稍微向上一点!”
李延庆在她手腕上略略抬了一下,让箭尖朝上,“右手不对!”
李延庆见她姿势完全不对,根本射不出,又指点她两次,见她还是无法领会,便直接用右手握住她执弓柄的手,左手握住她拉弦的手,慢慢一起用力,“向耳后的方向拉,这样就对了!”
这时,赵福金身体一软,险些栽倒在李延庆怀中,李延庆连忙扶住她,“殿下小心!”
“人家拉弓手酸了嘛!”
旁边赵构撇撇嘴道:“才拉一下弓手就酸了,那你还学什么弓?”
“关你什么事,你练箭去,我的事情你少管!”
赵福金叉着腰,凶巴巴地向兄弟怒视,赵构吐了一下舌头,远远躲开了,他可惹不起这个三姊,今天脾气大得吓人。
赵福金咬咬嘴唇,瞥了李延庆一眼,立刻变了态度,晃着身子撒娇道:“人家是第一次练弓,李大哥再多教我几遍嘛!”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笑声,“三娘,哪有你这样学射箭的,你得自己练。”
李延庆一回头,原来是天子赵佶来了,后面跟着宦官梁师成和李彦,旁边还跟着嘉王赵楷。
李延庆连忙躬身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赵福金却不干了,拉着父皇的胳膊晃道:“父皇,三娘学射箭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是爹爹要和李探花说几句话,爹爹想给他做个媒。”
“啊!给他做什么媒?”赵福金紧张地问道。
“你紧张什么,又不是给你做媒,你还小,等你长大了,爹爹再给你找个好夫婿。”
“不准父皇开我的玩笑!”赵福金俏脸通红,拉着父皇的手直跺脚。
李延庆心中也紧张起来,他看了一眼梁师成,梁师成却面无表情,李延庆连忙躬身道:“多谢陛下好意,只是学生自小就有婚约,恐怕要辜负陛下的好意了。”
“你有婚约了?”
赵福金惊讶地望着李延庆,她忽然有一种受骗的感觉,只是当着父皇的面她没有发作出来,便紧咬嘴唇瞪着李延庆。
赵佶却不以为然,摆摆手笑道:“只要没有成婚,一切都可以重新考虑,是皇后的兄长想把小女儿许给李探花,朕原以为李探花昨晚被捉婚了,没想到却跟着嘉王逃了出来,这倒是天意,李探花也不用急着回答朕,先考虑考虑吧!”
还好,不是逼自己立刻答应,这就有回旋的余地,李延庆心中松了口气,再次行一礼,“无论如何,学生都要感谢陛下的厚爱,如果没有什么事,学生先告退了。”
“去吧!今天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