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件事不能急,等科举结束以后再考虑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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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试和发解试不同的是,省试后面还有一场殿试,在某种意义上说,省试只是殿试的资格考试,考中者没有跨马游街,也没有名次排行,只有录取榜单,要等殿试后才正式发三榜,那时才会产生状元、榜眼、探花。
清晨,贡院广场已是人山人海,数万考生从京城的四面八方涌来,等待录取榜单出来,为了分流看榜士子,朝廷又在北城外设置了一个看榜点,但作用不大,大部分考生依旧涌到贡院。
李延庆一早便约了周春前去贡院看榜,洪大志在科举第二天便回乡,他知道自己肯定名落孙山,也不想再负担京城高昂的生活费,便早早返乡了,他会在一个月后,等科举完全结束后才重新返京,在宝妍斋担任临时帐房,同时在太学旁听。
像洪大志的考生绝不在少数,很多考生没有能完成考题,便知道科举无望,再加上囊中羞涩,便早早离去了。
可就算是这样,整个汴京还是有六万余考生在等待发榜一刻的到来。
李延庆和周春赶到贡院已经有点晚了,贡院已密密麻麻站满了考生,一群群聚集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
“延庆,发榜会在辰时三刻,至少还有半个时辰,我们有点来早了。”
李延庆指着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笑道:“不说半个时辰,我们再晚来一刻钟,这贡院广场能进得来吗?看完榜至少要到中午去了。”
“周贤弟!”远处有几个人在向周春招手。
“是我岳麓书院的同窗,过去看一看。”
周春和李延庆快步走上前,这里聚集着十几名岳麓书院的士子,大都二十余岁,周春给他们介绍了李延庆,众人听说是太学生,一起拱手见礼。
一名士子笑道:“我们前年都参加过恩科考试,有经验了,这边是甲考场发榜处,西面是乙考场发榜,要尽量靠榜单近一点,等会儿可是挤不过的。”
“那等会儿怎么出去呢?”李延庆看了一眼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群问道。
“李贤弟不用担心,发榜多少年了,考官们都有经验。”
一名士子指着对面一条路笑道:“看见没有,那条路很空旷,没有一个人,那条路口有士兵守着,只能出不能进,看完榜我们就从那边出去,外面就是大相国寺,还可以顺便去逛逛书坊。”
周春笑问道:“你们考得如何?书院每次考试你们都排在前面,应该都能中榜吧!”
“书院是书院,科举是科举,哪有那么容易中榜。”
众人说说笑笑,时间便很快过去,发榜时间快到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士子越来越多,广场上已经进不去了,大量士子等候在四周街道上。
辰时三刻,也就是八点半,贡院大门准时开启,数十名考官拿着数十张大纸榜单从大门内出来,数万士子顿时激动起来,呼喊声响彻云霄,后面的士子拼命向里面拥挤,一千多名手执巨盾的士兵结成盾墙,有效地将士子抵御在榜单一丈外。
由于省试榜单不分名次,所以为了方便士子看榜,三十多张榜单贴在东西两头,甲考场录取名单贴在东面,乙考场录取名单在西面,然后由以考号顺序排列,这样很方便考生寻找自己的名字。
比如李延庆考号是甲二十五之八十四号,那他就需要到东面看榜,然后迅速找到二十五巷,这样就不用几十张榜单一张张寻找了。
几名官员搭上小梯子开始刷浆糊贴榜,第一张榜单是一到三巷,开始有士子激动得惊呼起来,几名士子喜极而泣,甚至有一人激动得晕了过去。
“我考中了!”
周春忽然在第二张榜单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激动得大叫起来,旁边另一名同样考中的同窗和他紧紧拥抱。
李延庆没有过去,二十五巷应该在第四张榜单上就出现了,此时此刻,他心中也紧张异常,怦怦乱跳,这十天他规划过自己的人生,但也想过考不上怎么办?
第四张榜单贴上了,最后三名都二十五巷的士子,第十一号,三十八号和六十六号,李延庆的头脑顿时‘轰!’的一声,顿时变得一片空白,口干舌燥,心脏紧张得快要跳出来,但表面上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待着第五张榜单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