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醉猫,再敢上前一步,小心血溅五步!”
恨门中人,最恶饮酒之事,眼见他人饮酒,心中恼怒,若不是在忠勇侯府门口,西京城的繁华所在,只怕当场杀人也有可能。
袁右丞倒像是吓了一跳,顿住脚步,酒气上涌,打了个酒嗝,一股酸腐之气从口鼻之中喷涌而出,正喷向那对面的青衣人。
那青衣人冷不防被这酒气一熏,只觉得胸闷欲呕,不觉勃然大怒,伸手一推。
“给我滚远点!”
他手上用了极大的力气,就算是数百斤巨石,只怕也要被他推开,寻常人吃这一推,只怕要咕噜噜滚倒在地,谁知道袁右丞打完酒嗝,好像是站立不稳似的,身体前倾,整个人的重心向前挪动,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借着那青衣人的一推之力,他倒是摇摇晃晃,重新站稳了身体,那青衣人却觉得对面这死胖子沉重无比,手腕一扭,一股钻心的疼痛,倒像是崴着了,不由得嘶嘶倒吸凉气,忍痛退了两步。
他只当是自己用错了力,心中恼怒,又不好开口,只得将右手背在身后,高声喝问:“你这醉鬼,乃是忠勇侯府何人?报上名来!”
袁右丞摇摇晃晃,醉眼迷离地看着他们,似乎还是一脸迷惑的样子。
“呃……我乃是府中教小侯爷读书的先生,你……你们又是何人,光天化日竟敢堵塞忠勇侯府门,难道……难道不怕王法么?”
他语带酒气,更是一副迂腐先生的模样,叶冲天在旁看着,也不由觉得好笑。
袁右丞到侯府来教书,也有了一段时间,从第一天开始,就不断在叶冲天面前展演各种精妙武学,叶冲天早就知道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只是不明他的来意。
他既然如此做作,必有原因,叶冲天静静站在一旁,想看这一出戏他到底要怎么演下去。
“哼!”
为首的青衣人冷哼一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饰,“教书先生,就算是不懂武功,难道没有听说过我们青衣会恨门么?你们侯府叶冲天,与我们恨门一位兄弟的失踪有关,我们带他回去审问!”
这人的口气甚大,忠勇侯府中人,他也毫不在意,要带回审问,当真是不把大秦朝廷放在眼里。
“青衣会?……没听过!”
袁右丞装作一副思索的模样,皱起了眉头,过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一脸轻蔑的表情。
“青衣会是什么东西?唱戏的么?一个唱戏的班子,也敢说要带小侯爷回去审问?到底是我喝醉了……还是你们喝醉了?”
“好大的胆子!”
只听锵锒锒一阵刀剑出鞘之声,那一群青衣人面容恼怒,各自拔出兵刃,恶狠狠地逼视着袁右丞。
“竟敢辱及青衣会,杀无赦!”
“杀了他!”
群情鼓噪,那为首的青衣人也是极为恼怒,伸手抓住袁右丞的衣襟,用力一抖,原本想要将他摔倒在地,谁知他右腕刚刚受伤,用不出力,只是将袁右丞的衣服扯开了一点,一件什么东西滚落在地,当啷有声。
“当街撕衣!成何体统!你们竟敢调戏良家!”
袁右丞装疯卖傻,大呼小叫。那为首青衣人却是怔怔地看着落在地上的那件东西,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其余鼓噪的青衣人,也是垂下了兵刃,一时间静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