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阅书无数,首次听到这首诗,知道肯定不是李晶晶从书上瞧来的,可是李炳并不擅长做诗,特别是这样的绝妙达到流芳千古的绝诗。
她猜到诗就是女儿做的,为的是给李家造声势打出武强文也好的名声,好让李去病今年秋季会试、殿试取得好名次。
她的女儿三岁多就会制药,四岁多就成为药师救人性命,十一岁做出这样的诗也不奇怪。
何义扬叫道:“好你个小晶娘,刚才路上都未给我与小胖子说此事!”
李晶晶道:“现在不是说了,也是一样的。”
贺氏把女儿写有《爱莲说》的宣纸叫人拿去裱了,要挂在书房里面。
且说尚岚由下人接了回到尚书府,其母杜氏关切的问道:“我的儿,我听说你们今个游湖了,你自小晕船,未能上画舫游湖,定是玩得不痛快吧。”
尚岚笑道:“娘,晶县主赠给我一瓶她亲手制的精凉香,我闻了就不晕船了,跟她们一起游了一个时辰的湖,玩得可好了。”
杜氏瞧过了精凉香,柔声道:“我与你爹商量要跟着你爷爷去李府拜访卧虎先生的夫人曲县主。晶县主赠了你药,你跟我们一起去李府看看她。”
尚岚点头,犹豫了一会儿方道:“娘,我们武官派的小姐过了端午节要去骊山打猎野炊,我想跟着一起去。”
北地的大军即将回到长安,她的未婚夫秦朴康就在其中,也就是说马上要大婚了。
她成为妇人后就不能参加武官派小姐的活动,是以非常珍惜每次的活动机会。
“不行。”杜氏立刻摇头,见尚岚一脸失望,便蹙眉气道:“你二哥的腿就是在骊山摔断的,你竟是还要去那不祥之地!”
尚岚长叹一声,低头道:“我不去了。我去瞧瞧二哥。”
以前她参加诗会,散会了都是由二哥尚亮接她回府。自从去年尚亮摔断了双腿成了残疾,就不能接她了。
晚上,尚岚的父亲兵部尚书尚胜山刚从皇宫里回来,就把她叫过来,问起了诗会的事。
尚岚以为尚胜山关心的是李晶晶写出了李家人做的绝诗《爱莲说》,就把前后经过说了。
尚胜山倒是很有耐心的听完了,方道:“今个你们诗会最后出了点事故,是怎么回事?”
尚岚将所见到的事说了一遍,道:“爹,女儿只亲眼瞧到这里,后面就不知道了。”
尚胜山低声道:“王尚书与欧阳尚书家的女儿都落水了,二公主、五公主、六公主当场彻查此事,发现造成两女落水的竟是刘尚书的女儿。”
尚岚面色惊诧是这样的结果。
尚胜山肃容道:“子不孝,父之过。陛下免了职刘枫吏部尚书的官职,让他在家教导女儿。”
同一时刻,在偏厅里谈论端午节怎么迎驾的李家人也从李立嘴里得知了此事的结果。
“王尚书是户部尚书,欧阳尚书是礼部尚书,刘尚书是吏部尚书。一个小小的落湖事件竟是牵扯到三个尚书。”李云霄啧啧嘴,笑道:“真是不到长安不知道高官多。”
李晶晶摇头道:“落湖案事关人命,怎么就是小小的事件?”
曲氏感慨道:“好好的细妹子,不愁吃穿,为了什么事做下推人落湖的坏事?”
李晶晶轻叹一声,道:“文官派每个月都有才艺比试,胜出者成为新的首领。刘尚书的女儿刘丽清应是想当下月的首领,这才推了王烟雨落湖。”
贺氏摇头,轻声道:“陛下与各位王爷孝期将满,义扬已成年、众位郡王也是待娶郡王妃,皇宫即将选秀。我听晶娘说王烟雨容貌绝色。我猜测刘丽清是怕王烟雨选秀超过她去,这才出自下策。”
李晶晶恍然大悟,道:“娘,你说的必是对的。我今个是听她们议论选秀的事来着。”
李云霄瞧着面无表情的何义扬,突然间哈哈大笑几声,幸灾乐祸的道:“小胖子,你的父皇、母后要给你选秀。你就要成亲了。”
何义扬嘴角抽动,没有吭声。
李云霄大声道:“这个刘丽清不是好小娘,你就莫娶了。被冤枉的欧阳红倒是可怜,可惜是个庶女,你也不能娶。那你就把王烟雨娶了。”
他与李晶晶咯咯笑着,曲氏、李去病及孪生子跟着一起笑。
贺氏柔声道:“义扬,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娶妻要娶贤慧聪明。那王烟雨虽生得极好,只是未调查清楚就夺了她表姐梅公主的钗子扎伤欧阳红,鲁莽不聪明,也过于狠辣,不适合你。”
李晶晶狗腿的赞道:“娘说的真好。”
贺氏不是头一回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何义扬,后者连忙起身鞠躬道:“谢谢姨的教导。”
李云霄拍手笑道:“小胖子,要不你把你说的大嘴巴邓芸娶了。邓芸有二十三个兄弟,你就有二十三个大舅子、小舅子。”
李晶晶喝道:“霄伢子,邓芸是我的好朋友,不许你拿她开玩笑!”
李云霄连忙道:“好。我依你就是,以后不说她了。”
贺氏有话要跟李晶晶说,便让何义扬与李云霄去歇息。
两少年出了偏厅,何义扬便没好气道:“小胖子,你要是喜欢大嘴巴,想要二十三个大舅子,我这就进宫让陛下给你赐婚!”
李云霄目光纯真,摇头道:“我没有喜欢谁啊?”
何义扬握着李云霄的肩膀,一本正经道:“你今个听小晶娘了说了,我姐姐聪慧稳重,处事非常大气,我想着天下的男子没有几个能配得上她。你是我兄弟,我瞧着你长大的,肥水不留外人田,我同意你娶我姐姐!”
“不行啊。我还小娶不了妻。”李云霄头摇得像拔浪鼓。
何义扬盯着李云霄,肃容道:“叔叔当年与姨拜堂成亲时只有十岁,你现在已十一岁了,怎么娶不了我姐姐?”
“不太好。我不能娶啊。”李云霄向来非常的自信,倒没觉得配不上何义芸,也没觉得何义芸比他年龄大五岁不合适,就是觉得这件事很怪异。
何义扬气道:“你真是不够意思!”
“我的亲事得我爷爷奶奶爹娘做主。我大哥都未定亲,我定什么亲啊?”李云霄终于想出了借口。
何义扬握着李云霄的肉呼呼的手,苦口婆心的道:“我原来是想着让云青哥哥娶我姐姐,只是很久前的一天,我听奶奶与姨的口气,不同意嫡长孙媳是皇室的公主郡主。我就想到了你。”
李云霄应了一声“哦。”
月光下,何义扬搂着李云霄的肩膀,非常诚恳的道:“我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姐姐,她曾为了我的病从长安千里迢迢到潭州你们家,我不想她嫁的不好。马上就要选秀,我姐姐的亲事应该也快要定了,你要是同意,我先给我姐姐说,而后给陛下说去。”
李云霄都快要点头答应了,背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咳嗽声,以为是李晶晶,连忙摇头道:“小瘦子,我的亲事我自个真的做不了主。你问我爷爷奶奶爹娘吧。”
他回头看去原来是一个过路的奴婢。
次日,因王烟雨扎伤欧阳红,冤枉了欧阳秀。王烟雨嫡亲的姑姑王淑妃从宫里赏赐欧阳红一盒去疤膏治脸上的伤、两件首饰,赐给欧阳秀两匹云锦、两件首饰,算是替王烟雨赔了不是,给了欧阳红、欧阳秀体面。
罪魁祸首刘丽清被刘家送到庵里思过,她的爹爹免了官职非常气恼,等着她的生母带着礼物去王、欧阳府里赔过罪,就把她的生母也送到庵里。
王烟雨落水受了寒,气大伤身,又是敏感性体型,回到王府就病倒了,吃了几付中药,病情更加重,浑身起了疹子,脸上都有。
且说端午节到了,李府全家穿着朝服恭迎何冬、慕容英、何义芸御驾。
何冬、慕容英终于在县公府大门前见到了卧虎先生李炳的唯一妻子曲氏。
“臣妾曲氏拜见陛下、皇后、公主。”
曲氏满头浓密的乌发梳着高椎髻,戴着一对红宝石凤头金钗,圆脸庞皮肤粉白非常细腻光滑,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目光温柔透着坚韧,穿着二品县主的深紫色朝裙,端庄淑静,看上去三十几岁,很是年青。
她比当年初进长安城众位国公、郡公、县公夫人美丽年青得体不知多少倍。
“嫂嫂快平身,先生与我亦师亦友,你是他的夫人,莫再多礼。”何冬连忙亲自虚扶起曲氏。
他以为李炳的妻子是个大字不识的丑陋老妇人,一直觉得李炳太委屈了,今个看到曲氏,比想象中的好许多,起码瞧着非常年青顺眼。
慕容英好奇的问道:“嫂嫂瞧着真是年青,用的什么保养肌肤的法子?”
曲氏心里有些惊慌,却是在潭州练就紧张时语速放慢,语气自豪缓缓道:“回禀皇后,臣妾原来肌肤微黑,后来用了孙女制的羊乳玉肌膏、珍珠冰肌膏,渐渐的就变成现今的样子。”
慕容英眼睛瞬间精亮,笑道:“小晶娘的好东西可真多。不过这样的好东西必是非常稀少。”
她若当着何冬的面前向李晶晶要两种膏,回宫后少不得要分给三位妃子。这样愚蠢的事才不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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