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冰凉又滑腻,上面似乎还粘着一层尸油,我大叫一声后,洞口后面立刻传来灯光,估计是老胡将手电筒打起来了,但此刻我已经被拖进了洞窟里,即便他们打开手电筒,估计也看不到什么了。
借着这突然明亮的光芒,我顿时看清了拽住我的东西,那是一只苍白的奇长的手,从洞窟的深处探出来,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这味道我太熟悉了,跟雅布达死水河里的尸魁一模一样。
我顿时就头皮发麻了,路人甲曾告诉我,尸魁是古人驯养出来的一种邪物,靠吃尸体生长,这里居然会有这些玩意……难道说这附近,还有一个地方,埋藏着很多腐尸?
赵旺该不会也是被这东西拖进洞里,就地解决了吧?
那酷似人手的触手力道极大,一个劲儿的将我往洞窟深处拽,那洞窟本来深度不过一米,但这个洞窟不知为何,竟然看不到头。
我哪里肯被它拖进洞里去,立刻将双腿一曲,如同一个壁虎一样大大的张开,抵住了洞壁,与尸魁较起劲而来,趁着这功夫,拔出了大腿上的匕首,直接就捅了下去。
那尸魁的触手顿时一抖,啪的将我甩开了,我赶紧倒退着往后爬,一边转头往后面看,但我一回头,眼前的景象让我升起了一股绝望的感觉。
只见下方的洞窟里,几乎每一个洞窟都探出了一只触手,老胡嘴里叼着手电筒,和胖子单手拽着绳子,一手拿着匕首,不断抵挡朝他们爬过去的触手。
在我这个洞窟下面不到一米的位置,就是这条绳子的接口,我正不知如何是好,身后却突然传来一种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有尸魁过来了。
我一咬牙,横竖都是死,怎么也得跟兄弟们死在一起,横竖拉几个垫背的。当即,我就顺着绳子往下滑,我一出洞口,周围的尸魁顿时向我爬过来,我也顾不得小心攀爬,直接虚握着绳子往下滑,它们速度够不上,也没能抓到我。
很快,我就到了胖子的上方,胖子脸上全是捅尸魁溅到的粘液,他一见我,立刻吼道:“好小子,还以为你让这些东西给吞了!”
“你都好好活着,我怎么会被吞!”我回了一句,立刻跟尸魁打起了血战,目光所及之处,洞窟里全都能探出了密密麻麻的触手,但毕竟距离有限,因此真正攻击我能攻击到我们的也并不多,一看这架势,再一联想赵旺的消失,我估计他是生还无望了,这么好的伙计,就这么折了。
我也发起狠来,一捅一个准。
这时,老胡厉声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玩意叫尸魁,阴腐之气极重,要靠纯阳的玩意才能克制!”
胖子立刻叫道:“纯阳的东西,童子尿算不算,天真同志就有!”
我骂道:“靠,老子尿再多,也浇不完整片地,你他娘的别扯蛋!”
就在这时,老胡被攻击的太狠,插在领子上的手电筒,竟然顺着肚子,直接滑了下去,我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暗,紧接着,几乎就全黑了,一低头,发现极深的黑暗里,闪烁着一点黄光。
我们三人同时愣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那些尸魁仿佛因为光明的消失而进入了天堂,竟然更加疯狂起来,一只冰凉的手,直接就抓住了我的左脚,紧接着我整个人就垂在绳子上,被往左边脱。
正当我以为自己要完蛋时,我的右脚也被一只冰冷的触手抓住了,我的脑海,几乎立刻就冒出一幅被一分为二的画面,顿时腰都软了,连匕首都用不了了,拽着绳子剧烈的晃动起来。
于此同时,下面传来了老胡的一声惨叫,似乎是被攻击到痛处了,紧接着,便是胖子喊了句老胡,接着便没有声息了。
我心里一沉,整个人只有一种感觉:完蛋了。
此刻,我不知道胖子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连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我宁愿被粽子咬死,也不想被活活的分成两半。
匕首就在我手里,我甚至有种快点自尽的打算。
就在我脑海里冒出一个捅自己的念头时,左右抓住我腿的两只触手,竟然突然放开了,紧接着,我耳里响起了嗖嗖嗖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快速逃遁,接下来,世界都安静了,除了我的喘息声,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怎么回事?
我咽了咽口水,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仿佛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我紧张的喊了句:“胖子……”没等我去喊老胡的名字,我的视线里,突然亮起了一个绿色的光点。
那个光点离我比较远,接着,仿佛会传染一样,光点迅速蔓延开来,一圈一圈,一层一层往下,紧接着,连我头顶都有了。
绿色的光透出一种阴冷,是从我头顶的洞窟里传出来的,借着惨绿色的光芒,我发现胖子和老胡就在我脚下不远处,老胡的脸上有一种乌紫的痕迹,大概刚才被尸魁吸住了,此刻,他的脸正对着一个洞窟,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洞窟里面,仿佛被吸了魂一样。
这些光是怎么来的?
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尸魁的痕迹,它们仿佛遇到了天敌一样,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觉得老胡表情有些不对劲,赶紧顺着绳子往下滑,期间,我滑过了一个洞窟,目光从洞窟里扫过时,我也冷住了,里面的莲花灯正燃烧着惨绿色的光芒,灯光只有黄豆大小,但燃烧的很稳定。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这些莲花灯,怎么亮了?
谁把它们点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