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璜微微坐正了身子,面色微红的他开口道:“美酒美人正当前,岂能无歌舞助兴?来人!”一队妙龄女子应声而入,她们手上皆拿着丝竹之器,对着众人盈盈一拜便很快的散到了四周的角落里。
不多会儿一群红衣少女走了进来,体态婀娜,来是陶府的舞姬,一共十人。陶璜只是扫了一眼,摇头道:“这怎么够!让绿珠来吧!”赵旭然闻言一呛,喷出的酒溅湿了自己的胸口,吓得依风花容失色:“是奴婢不好,呛着了官人,奴婢该死!请官人责罚!”赵旭然摆摆手道,“不关你的事,莫要惊慌。”
哪个绿珠?赵旭然忙举目往门口望去。她,翩翩而来,一步一步似乎踩在了赵旭然的心尖,十个舞姬自觉的分开让出一条道来。绝世的高手有着惊人的气场,而绝世的美人亦是如此,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住了,众人纷纷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目光全被她吸引。一瞬间其他的人和事全都静止了一般,唯有她徐徐行进,一步一莲花。
如果人的心可以拉成细长的一根弦的话,那此刻赵旭然的那根心弦无疑被她紧紧的扣住了。“绿珠拜见主人!”声如黄莺出谷,余音绕梁。“起来吧!”陶璜大手一摊。“谢主人。”绿珠浅浅一笑,一笑倾城。
真的叫绿珠!是那个绿珠么?她的美貌毋庸置疑,但如果真是那个绿珠的话不是应该跟石崇在一起么?赵旭然心中疑问一个接着一个。依风凑到了赵旭然耳边道:“官人痴了哩!”赵旭然轻咳一声:“有么?你是不是吃醋了?”说着大手环住了她的蜂腰。听雨嫣然一笑:“官人说中了呢,你姐姐的脸都红了。”“瞎说!”依风嗔道。
“绿珠啊!今日你就给大家舞上一曲吧!”“奴婢遵命!”丝竹之声响起,十个舞姬将绿珠簇拥其中,犹如众星拱月。
“我本良家女,将适单于庭。辞别未及终,前驱已抗旌。仆御涕流离,猿马悲且鸣。哀郁伤五内,涕位沾珠缨。行行日已远,遂造匈奴城。延我于穹庐,加我阏氏名。殊类非所安,虽贵非所荣。父子见凌辱,对之惭且惊。杀身良不易,默默以苟生。苟生亦何聊,积思常愤盈。愿假飞鸿翼,乘之以遐征。飞鸿不我顾,伫立以屏营。昔为匣中玉,今为粪土尘。朝华不足欢,甘与秋草屏。传语后世人,远嫁难为情。”
娓娓动听的歌声配上曼妙的舞姿,在场的男人全都折服了。赵旭然缓缓的闭上眼睛,据说绿珠善舞《明君》,赵旭然先前虽然没听过,但现在听一遍下来自然明白她唱的词就是取材于王昭君。明君一曲都回响于耳畔了她还能不是那个绿珠么?
这个迷解开了赵旭然反而更忧心忡忡了,史书上说绿珠是石崇的宠妾,可现在绿珠却出现在了这交州的陶府之中,什么石崇珍珠十斛得绿珠,什么绿珠坠楼,虽真有绿珠其人,但时间空间明显不对,难道那些故事都是杜撰的么?更或者是自己的出现让历史偏离了原先的轨迹?
(今日外出中暑了,身体抱恙,所以第二更才姗姗来迟,抱歉!)